云南铬渣倾倒者身份不清 30万吨铬渣去向成谜
追问云南铬污染:究竟是谁在倾倒? 在云南铬污染事件发生后,承运陆良县和平化工实业公司(下称“陆良化工”)铬渣的吴兴怀、刘兴水已经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然而,从对贵州兴义三力燃料公司(下称“三力公司”)的调查来看,此事却颇多蹊跷。 据贵州省兴义市环保局环境监察部门对三力公司相关人员的询问笔录,此次事件被逮捕的承运人刘兴水,虽然被官方公布身份仅为铬渣承运人,但是他在陆良化工和三力公司之间扮演着牵线人的角色。 此外,陆良化工只有2万吨/年的实际处理能力,却在4年处理掉14万吨铬渣,更是疑团重重,而根据厂方数据估算的,已经处理掉的28万~35万吨铬渣,至今仍不知去向何处。 刘兴水身份疑团 曲靖市通报称,非法倾倒在麒麟区的剧毒工业废料铬渣系与陆良化工签订铬渣运输协议,承运该公司的铬渣到三力公司进行无害化处理的吴兴怀、刘兴水所为。 通报还显示,两人分别为麒麟区三宝镇、越州镇人,对当地的道路、交通及地理比较熟悉,受节省运输费用的眼前利益驱动,共在曲靖市麒麟区三宝镇、茨营乡、越州镇的山上倾倒剧毒工业废料铬渣140余车共计5222.38吨,导致了铬渣倾倒致污事件的发生。 陆良化工总经理汤再杨向《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出示了与三力公司签订的《铬渣供给合同》,合同显示,铬渣运输过程中由陆良化工承担运输费用100元/吨,三力公司每运输完2000吨做一次结算,结算依据为陆良化工出具的过磅结算清单。 汤再杨将此次事件归因为企业管理上的疏忽,他称以前运输都是陆良化工安排车辆,而这次是三力公司坚持要自己安排车辆运输。然而,贵州省兴义市环保局执法监察大队对三力公司相关人员的询问笔录显示,此次事件被逮捕的承运人刘兴水恰恰是陆良化工和三力公司的牵线人。 根据贵州省兴义市环保局环境监察部门对三力公司业务员代木常的询问笔录,代木常称:“今年5月中旬,刘兴水和另外一个朋友带样品到兴义途中,被交警检查中发现驾驶员违法驾驶,被处罚后打电话给我,刘兴水说‘我这里有铁矿,你能帮我找一下收货方’,于是我和袁科与对方两人一起找到昌威公司周总经理,问周总经理能用吗,周总经理说待化验后再定。” 三力公司副经理袁科的询问笔录也显示:“当时来自陆良化工的来我公司联系的两人中有一个叫刘兴水的讲可以用来搞烧结,还讲供给云南那边的水泥厂或其他厂用过。” 袁科还称,大概5月23日或者5月24日,陆良化工“姓汤的副总”到昌威公司考察。此人说“要早点用,不要长时间摆放,拉过去以后尽量放在大棚内。”汤再杨则称,并不知道昌威公司,他当时是到三力公司进行过考察,主要考察对方有没有烧结铁的生产线,生产线有没有环保设施,堆放是不是安全。 在考察结束后不久,陆良化工和三力公司签订了协议。袁科称,“当时是刘兴水5月28日把合同带到威舍(三力公司位于兴义市威舍镇)来签的。”而在此前的5月15日至5月17日之间,陆良化工已经拉来一车17~18吨的铬渣。 根据对袁科的询问笔录,刘兴水两人说先拉一车来试验,后来直接拉到昌威公司原料堆场内。“过了两三天,陆良化工的一个孙总到威舍昌威公司看了一下,了解了昌威公司的生产情况,隔了三四天,那两个云南人就把合同带来了,我就签了。” 询问笔录显示,三力公司没有处理铬渣的资质,而铬渣实际是运送到昌威公司的。对此,汤再杨表示,很多综合利用废物处理单位是没有资质的,这是一个全国现象。如果要找到有资质的合作的可能性很小。 综合上述时间来看,陆良化工与三力公司正式签署协议为5月28日,三力公司曾经在合同签署前收到一车“试验性”铬渣。然而,官方调查报告称,在麒麟区非法倾倒的第一批铬渣发生在4月28日。麒麟区三宝镇张家营村支书陆国良表示,大概5月中旬时,他在该村黑煤沟发现有人在倾倒废渣,当时他并不清楚是铬渣。陆国良介绍说,当时有5车正在倾倒,他上前盘问,货车司机开车就走,于是陆国良开车紧追,并记录下其中一辆的车牌号,这成为此次事件的一个线索。 此后,陆国良安排该村的综治队连续5天守候。而就在此时,有人向他打来电话,“他说想在我们村租用100亩场地,50亩栽树,50亩做矿场,具体堆放什么也没有说,他报价为20~30元/亩,但是这个价格太低我没有同意。”陆国良说。 该人士先后几次与陆国良电话联系,而在6月12日铬渣非法倾倒致污事件发生后,陆国良向警方提供该人士的电话号码,警方以陆国良的名义去电伪称要谈租用矿场一事,随即将其逮捕,而此人就是刘兴水! 对于刘兴水的身份和角色,官方公布仅为铬渣运输承运人。汤再杨也称并不认识此人,此人也不是陆良化工员工。然而,刘兴水为何积极在陆良化工和三力公司之间居中牵线洽谈,又为何要租用100亩的堆场,这些问题颇受怀疑。 更进一步,非法倾倒事件在4月28日就开始了,其后被当地村民阻止,随后又联系三力公司签订铬渣供给合同。一连串的迹象使得一个需要求证的假设浮出水面:刘兴水在为陆良化工倾倒铬渣,更进一步来说,倾倒事件是否实际上是陆良化工在主导? 事实上,该事件还疑窦重生:汤再杨还表示,签订合同之后,陆良化工已经付给三力公司一笔27万元左右的款项。而袁科称,到现在为止没有为这事出过一分钱,也没有收到过一分钱。 按照汤的说法,那么陆良化工的27万元支付给了谁? 近30万吨铬渣流向何处? 在云南铬污染事件发生后,曲靖市环保局局长杨树先向央视表示,(陆良化工)这一堆铬渣已经有20多年了,所以我们当地的环保部门都定期进行检查,他们(企业)承担着国家一个项目,就叫铬渣解毒,每年任务2万吨左右,叫他们来处理这个铬渣。这个任务完不成,他们就认为可能会对他们进行处罚,他们在这个时候非法擅自对外运输。 根据汤再杨的介绍,目前堆放在南盘江畔的铬渣是和平科技收购陆良化工之前历史形成的,共有28万余吨,企业于2007年12月建成一条干法解毒治理装置对铬渣进行无害化处理,该装置处理能力为2万吨/年,现在已经处理掉约14万吨。 汤再杨称,和平科技收购陆良化工之后,企业每年新增2万~3万吨铬渣,这些新增铬渣都被综合利用掉了。和平科技2003年开始持有陆良化工股份,2005年持有其100%股权。据估算,这些年来会产生14万~21万吨铬渣。 也就是说,陆良化工这些年来处理掉28万~35万吨铬渣。然而,正如前文所述的疑问,这些已经处理掉的铬渣究竟去向了何处? 作为全国最大的18家铬盐生产企业之一的陆良化工,根据中央财政先后在2006年和2010年为其安排两笔铬渣处理工程拨款,分别为一期工程2020万元,二期工程2860万元。一期就是2007年建成的干法解毒治理装置设计处理能力为5万吨/年,而原计划2010年建成的二期工程目前刚开工建设,且款项按进度拨付,并未全部到位。 然而,一期工程的实际处理能力只有2万吨/年。汤再杨介绍说,一期工程采用来自天津的专利技术,用的是立窑,但是实际上达不到它的设计水平,设计要求铬渣添加量达不到70%不能连续化生产,目前,铬渣添加量超过30%以上就不正常。一期工程建成后已经停过三次,打过三次窑,这导致实际生产能力不足。 从目前处理能力来看,不到4年处理14万吨有些不合常理。汤再杨解释说,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下,企业没有停工,而是安排生产系统处理掉约5万吨铬渣。汤再杨说,除了干法解毒治理装置之外,铬渣另外一个处理方式就作为铁厂的烧结铁以及水泥厂的矿化剂综合利用。此次和三力公司合作就是一例。 然而,本报记者一再要求汤再杨列举出与其合作的相关企业名单时,汤再杨没有提供。因此,这已经处理掉的28万~35万吨铬渣去向何处因此成谜。(来源:一财网)我听说有两种被处理掉的途径,一种是用去烧空心砖,另一种是被陆良当地农民拉去做肥料了!!要真是这样还不知道我们这几年吃了多少有毒食品呢!还有,现在新建的房子能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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