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良人的“鸟”
本帖最后由 ynllfcw 于 2014-1-24 23:54 编辑陆良人口中有个不雅之词:“毬”,张口不离,几成口头禅了,是陆良流行的詈语词(骂人的话)。一部分人觉得“毬”直露,就改说成“鸟”(读作diao),如:你说个鸟(你说个毬)!管我个“鸟”事(管我个毬事)……这里的“鸟”与“毬”一样,表否定,意思是你说的“没有作用”或“不管我事”。 求诸于《词源》,得到关于“鸟”的一则解释是这样的:鸟,读diao,象形字,同“屌”,旧小说中用做骂人的话。 翻阅施耐庵先生写的《水浒传》,见遍地散布这个“鸟”字:鸟人、鸟婆娘、鸟女子、鸟师傅、鸟汉子、鸟大汉、鸟事、鸟刀、鸟斧、鸟东西、鸟村、鸟路、鸟庄、鸟寺、鸟庙门、鸟水泊、鸟话、鸟将军、鸟书、鸟闲话、鸟脸、鸟头、鸟口、鸟毛、鸟脚、鸟店子、鸟蠢汉、鸟术、鸟道童、贼鸟道、鸟先生、鸟主人、干你鸟事、俺两个鸟耍了这半日、你那众泼皮快扶那鸟上来……关于“鸟男女”,第26回这样写道――只听得妇人喝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用!” 记得在中学读课本中鲁迅先生的小说《阿Q正传》,里有两处用到“鸟男女”。一处是:殊不料这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有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的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一处是:“这时未庄的一伙鸟男女才好笑哩,跪下叫道,‘阿Q,饶命!’谁听他!第一个该死的是小D和赵太爷,还有秀才,还有假洋鬼子……留几条么?王胡本来还可留,但也不要了……”依稀记得,那时的语文课本里有一条关于“鸟”的注释。鸟,读作diao。 鸟,在陆良,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指空中飞来飞去的麻雀;一层是指男性的生殖器,特别是小男孩的生殖器,依然叫“小麻雀”。其实,说男性生殖器的时候,陆良人更习惯于使用“屌”字。这“屌”与“鸟”是如何联系起来的?都道说陆良人是江淮移民,随沐英征滇而屯集于此。江淮人说男性的生殖器为“八屌”,这与《水浒传》中“麻鸟(diao)”发音基本一致,这也许是将“屌”说成“鸟”的直接原因。但为了与天空飞的麻雀有所区分,陆良人直接将小男孩的生殖器叫做“八哥子”,将“八屌”中的“八”留下了,这也许是遗传中的变异吧! 外地人听不懂陆良人说“八哥子”的含义,于是就有笑话了。某天,陆良的一行人前去新疆旅游,途中,一位好开玩笑的男子与导游攀谈,意在制造一个新的笑话,他说陆良有四种“果(哥)子”,可是名贵特产。导游听得入神,问其是哪“四种果(哥)子”,该男子介绍说,一是桑树地里的“桑果子”(桑椹),二是白水塘水里的菱果子(菱角),三是梨园里的梨果子(蜜香梨),四是吊在裤腰上的八哥子。导游是个女的,没听说过“八果(哥)子”,于是好奇地问“八果(哥)子”为何物,该男子好讨债,说“八果(哥)子”是一种会动的东西,但任凭导游运用无限的想象力,就是琢磨不透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坐在车上的同伴们已狂笑不止,这导游哪里想得到,她已经被这帮男人无理取笑了一顿。 后来我到了城里,听到城里人骂人更胜乡下一筹。城里人骂人依然离不开陆良人口头上的“毬”,但有时会用一个文雅的“鸟 ”,他们骂到极致的时候是三个字:鸟毛灰。说“鸟”已经出言颇不逊了,说“鸟毛”是更上一层楼,下流至极,而将“鸟毛”烧成灰,那简直是件不可启齿的事情。灰,是老百姓种庄稼的肥料,譬如稻草灰,是很不错的钾肥,农民通常很是珍惜,但鸟毛燃成的灰,那算什么东西呢。所以骂你是“鸟毛灰”的时候,那你真的不是什么东西了。这样的骂人,真是要多少恶毒就有多少恶毒。
路过 涨姿势了 我一般不说一个字的,只说两个字的。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