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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 (小说/2013字) 曾国鑫 天,渐渐地亮了。只见哪一轮红日像个侦察的战士一样,悄悄地从哪山头的草丛中探着头爬了起来,然后,又一跃跳出了山头攀住那片轻轻漂在天边的云彩将它系在了腰上,在风的摇曳下轻手轻脚地向着天顶走去…… 在它的脚下,一条山路,就那样变成了一条彩带,顺着这个英勇战士脚步一下一下地往下延伸着,越来越清晰地把地面上的植物乐园不断地深深放大、特写着,最终将它脚下土地的颗粒就那样地定格成了一片红红的砂子,在镜头下倾诉着什么?又象在盼望着什么? 老爽哪双没了神气的眼珠,就这样地朝前凝视着、凝视着……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这个从未当过侦察兵却又从老侦察兵“揣摸对方意图”基本功开始,获得干事职务后又转业到企业来当了干部并最终爬上了总经理位置的男人,今天,就要在哪个叱咤风云的舞台上谢幕,由另一个由它推荐的爱心人士接替他主持工作了!想想自己当年的老上级当年让贤,推自己走向哪个位置而依依不舍的留恋表情,以及他那慢慢站起、后又咬咬牙快步朝后台走去的模样,他的心里,忍不住的就有一股酸酸的醋味流了出来,在胸口处一个劲地溜转着、徘徊不止……与他的名字相反,有点不爽了! 不爽就不爽吧,反正一切还得照常才行。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一个老侦察员的气度,硬是凭着自己的勇气加上经历的毅力,硬是将哪口胃肠里湧起的酸味给强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地把哪具日常养成的微而不笑的脸谱重新挂在那有点失落的脸面上去,踏着沉重得能碾压、震动一切地沉稳步伐朝自己坐惯了的老板桌前走去,吓得那刚刚试着屁股要往哪座位上落的接班人猛地一跳,赶忙站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往起扳着拗了两拗,似乎感觉他的什么了的才连忙一下从旁边闪去,在他的旁边位置上坐了下去。老爽得胜,自然是一脸的得意,春风拂面地一笑,将手朝大家一挥,一屁股重重地就朝座位上坐了下去,只听得那椅子在他的重压之下,泄气地弹跳着抖了几下,又慢慢地服软着沉了下去,紧紧地托抱住了他的整个身子……然而,就在他十分享受地感受着这种权力的味道的时候,他却突然地从参加会议人员们的脸上,看到了对他的一丝丝的变幻:所有的人,都将哪一张张挂着有些惊讶的眼神,呆呆地朝他看了过来……但马上,又都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目光,对着他轻轻地笑了。 “今天,”看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的心又一下得意了开来,习惯地开始了讲话,并习惯地将手就朝桌前伸了过去——马上,他捋过去的手,破天荒地传回来了一个信息:奇怪,哪个日常经常冲好了茶的杯子,它并没有热乎乎地事先放好了在那里,而是空着……杯子,早已经转移到了刚刚和他握手的新领导面前不远的桌上!顿时,一股热气直冲脑顶……幸好,他以千分之一秒老侦察兵的经历习惯,一下子将手在空中转了个弯,趁机从空中朝桌面上落了下来,说道,“同志们,历史就要翻开新的一页了!这一页,对我来说,是幸福的、高兴的……更是光荣的,它证明了我这么多年来的人生奋斗是正确的、日常工作行为遴选上也是卓有成效的,应该成为大家今后工作努力的一种宝贵经验!我在此,希望它能在大家今后的日常生活中加以发扬光大……” 说完这话,他不无得意的就拿眼光朝全场梭了一下。可出他意料的,是除了哪个即将接任的新领导微微地笑着不说话,其余那些他日常的下属们,似乎都紧紧地闭着嘴,连气都不愿大出一口……见这些人不再象平日哪样对自己拍手迎合,他忍不住地“呼”一下就在脑壳里猛地冒出了一股火来,莫明其妙地在心里就骂了一句:“他妈的……”然后,又用他独特地隐忍习惯一下将火用“智慧的水气”压了下去,笑笑说: “当然,这是多余的话了!今天,我主要的内容就是,来和大家告个别,交交手续,然后……” “热烈欢迎爽领导光荣卸任!”谁知,还不待他一句话说完,屋角里,日常哪个日常对他拿着大把单据来报销、称他会来事的财务科长,带头一下高兴地呼起了口号来! 倾刻,会议室里,此起彼落地紧跟着不断地呼起了口号来,并不断地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热烈地掌声……所不同的,这些口号和掌声里,都有一股使他冒火、但又不好发着的味道,使他感到了有哪么一点点地不爽,要不停地用头脑里长期存在的“水龙头”来将它浇灭!这种氛围,就这样循着会议的程序,到吃完告别晚餐,在日常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手下们的冷言冷语中与他希望中的“热泪盈眶”场面相反中结束了。他也由此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在酒热饭饱后昏昏地结束了,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喷吐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唠骚,拔凉拔凉地来到了自己的座驾里,等待着那个早早吃了干饭、坐在驾驶座上等他的驾驶员老宋,把开车送自己回家前将他习惯点好的软包精装《红山茶》香烟递到自己手上……谁知,这一次彻底巅覆了他的期望——就在他习惯性地朝这个他最信任的部下伸出手去的时候,对方传过来的一句笑话,却猛地一下砸到了他的心上: “老领导,从前都是我请你吃烟……今天,你终于应该先点支烟犒劳犒劳我了吧!” “轰”地一下,老爽顿时头脑发花,一股无明的怒火猛然在内心里爆炸,千万道的光线,就哪样地带着刺眼的光芒朝他那脆弱地心脏上戳了过来,又刺了过去……他后悔了,后悔着不该退休、不该放弃哪个人人都爱、又人人都怕的权力! 可——他又不得不摸了摸自己那多半已花白了的头发……心,一下子就凉到了脚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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