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唯一的水源 记者杨旭/摄 地上的草早已干枯死 一眼望过去 光秃秃一片 记者杨旭/摄 放牛的村民任凭两条水牛啃食没抽穗的稻子 记者杨旭/摄 玉米全部被干死 颗粒无收 记者杨旭/摄 全国媒体抗旱联盟
8月29日下午,64岁的平小静在村里的一个龙潭周围为抽水浇稻田而忙活。在已见底的龙潭里断断续续抽了点水。他连续守了4个夜晚,才得到这次机会。
平小静是陆良县小百户镇北山村委会邵庄子村的村民,他脚下的大片稻田龟裂,庄稼几近枯死,是陆良县旱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8月21日,农业部视察组到陆良县调研农业旱情,曾涉足这里。
时报记者走灾区
平小静守了4晚才抽上水浇地
平小静朝龙潭边的一个柴油机水箱里加了点水后,理理水管朝尽头走去。平小静靠这台小型抽水机,把龙潭里的水抽到300余米外的稻田里。
龙潭就是村里一处有地下水而建的水池,容积有上百立方米。连日干旱,龙潭早已露出水底的石头,只有底部还有一点点水。平小静发动一次机器,只能抽两个多小时,然后又要等两个多小时。
这个水池,不仅要供人畜饮水,还要用来浇地。水池周围放了7台抽水机和潜水泵,搭着准备抽水的水管就有10根。村民们说,抽水要排队。最近旱情持续,虽然是龙潭,但来水量大减。
平小静要浇灌的稻田只有一亩多,稻子已抽穗,稻田却龟裂。老人说,他家种了3亩玉米,今年干旱,玉米树的叶子全部枯黄,已砍了喂牛。
在王树勇家的两亩稻田里,人站在稻田里都不会陷落,看不到泥土有一点水分,正在抽穗的稻子毫无生气。
“每次抽水要花五六十元柴油,给这个稻田已抽了五六次水。这次我整整守了4个通宵,才轮到自己。”平小静说,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保住稻子。
村民为水起争执打架
8月30日上午,热浪灼人。一个打着雨伞的人影孤独地站在烈日下。
他叫陈佩生,是北山村委会水麦田村的村民。他的身旁是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水塘。水塘里的水清汪汪的,村民称作孙家湾龙潭,是水麦田村及邻近数百村民唯一的人畜饮水来源。
根据村干部的安排,陈佩生在这里不分昼夜看守水塘。安排专人看守,是为了饮用水安全,更为了防止村民因争水而发生冲突。
龙潭边有5米长的一段塑料水管,被砍成几截。这根水管是村民争水发生冲突的见证。20几天前,一张姓村民要把龙潭里的水抽到自家稻田,另一张姓村民担心影响大家没水喝,阻止对方抽水。水管被砍断后,两人打了起来。过了几天,又有村民要抽水浇稻田,与阻止的村民发生争吵。北山村委会担心村民抢水发生冲突,最后决定“庄稼反正都死了,也没有足够的水,就以人保命为主,只供人畜饮水”,于是安排专人看守龙潭。
每天早晚来这里挑水的村民排起长队。龙潭的水量不大,挑水作了限制,每天每户人家最多不能超过3挑。
水麦田水库露出泥土,水库里有片片泛白的贝壳,还有两艘搁浅的旧渔船。两名村民顶着烈日在水库刨带着些许湿气的土壤,用拖拉机运回去种菌子。北山村村支书陈培书带着记者来到一处深水井边。这口井是去年大旱时打的,深180米,已3个多月没水。
陈培书说,6000余名村民都是靠周围几个龙潭的小股水源生存。
水稻无法抽穗,任凭水牛啃食
北山村口有一大片玉米地,叶子焦黄。8月21日,农业部视察组到陆良县调研农业旱情,曾涉足这里查看。这里是玉米制种基地,连片的玉米地有3000亩。陈培书说,这片玉米的收成最多不超过20%,旱情造成的损失接近300万元。
从这片玉米地向村里走,映入眼帘的是成片龟裂的稻田。两名放牛的村民任凭两条水牛啃食没抽穗的稻子。一名村民皱着眉头说:“一点水也没浇上。这些稻子只有用来喂牲口。”
北山村委会有5000余亩稻田。今年一直干旱,当初只有1500余亩种上水稻,但也只有1/3的收成。陈培书说,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去了,他们为明年买口粮做准备。“本来我们这里是鱼米之乡,但连续3年干旱,有些家庭已面临缺粮。我们正在积极申报救济粮。”
玉米是陆良县损失最严重的农作物。全县16.8万亩玉米中,有15.8万亩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绝收超过1万亩。(特派记者杨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