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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 龙海孤魂 小时候的我,聪明伶俐,读书在班上名列前茅,经常自命不凡,少年也贪玩,到在陆良坝区盘江的外婆家,经常把邻近的孩子们打的乱叫,他们骂我“山罗罗”,一个农妇还这样问我:“你家的荞面好吃吗?怎么老吃苞谷面?吃了洋芋就长力量了吧?”我感到被嘲讽,也发誓要走出大山。
到读高中的时候,同学们去核桃村后面山上打柴,从学校操场上往上看,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巍娥高哉!壁立险哉!从小娇惯的我在家里只远远看到过山,什么时候站立在山脚下见过这阵势?原来山是这样的高大、雄奇。等到同学们带我登上那些山的山顶,回头看学校和周围村落,都尽收眼底;一览众山小,我生在山里还不知道山有多高?到年青长大以后,我离开大山,求学,工作,特别是进入昭通市,看那些大山,犹如我们从平地上看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山头一样,屹立在群峰之巅。而我们脚下的山头,倒象是一块平地或一个小土包了。这情景震撼了我,也启发了我。在这个信息爆炸、知识沉淀、汗牛充栋的长河里,我们又知之多少?九牛一毛、沧海一粟也不能将其概括。好像被谁用铁锤把我的自高自大一下砸到了地面。
随着年龄增加,了解的事情多了,才恍然大悟,我们这些生活在山里的人真的冤枉,因为在陆良坝子看到的龙海山山脉,竟然一寸土地也没有,全部是龙海山脚下村寨的辖区,自己当一个“山罗罗”真是空有虚名。“学然后知不足”。不但没有了原先的鹤立鸡群之感 ,反而觉得自己离自己崇拜的偶像,和自己要达到的目标越来越远了;在它们的博大精深面前,我们是多么的平庸渺小。再不敢狂想自己是什么千里马了。如果有人再夸我“聪明绝顶”,由衷地感到是莫大的讽剌和调侃。
年轻时候在工作中经常被那些老教师看为无知,甚至被冷嘲热讽;也常常和那些年轻老师辩论。我曾经怨恨那些讽刺挖苦我的人,也因为自己想法得不到实现而怨天尤人;现在回想起来,真该感谢那岁月的生活和那些人,因为一方面是对我所学知识的检验,也是难能的别人在帮我揭短、找不足机会。现在当我看到那些眼瞅天空,脚下空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年轻人时,就象看到了年轻时曾经的我。一天在怨天尤人的歌呼:“时不我遇兮……”“世无伯乐兮……”。可是他们又对那稍纵即逝的时遇,准备了多少契机?提不起,放不下,样样通,样样松,对这种自封的千里马,不要说伯乐远他而去,即便是稍有知人之明的考官、用人单位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铁饭碗被打破了。大家在物竟天择、自我适应的双向之中。要在这大自然提供的宴席上争一席之地,端一饭碗,实在是不能单靠幸运和荫护所都能办到的。有一技之长端上一个饭碗的,就可以衣食无忧;如果一技有专精或有两项技能即两个以上饭碗的,那就可以讲讲条件,弹铗唱唱:“食无鱼”、“出无车”了,不是世无伯乐,而是千里马实在太少。我们眼前看到的自吹或貌似的所谓千里马,实则是跑不上百八里就爬下的驽马,又太多太多。太多的技艺被后无传人所湮没,太多的领域因无俊才而处于落后。高考人数大减,“读书无用论”又在抬头;剑走偏锋、卖官鬻爵 ,给读书无用提供了孳生土壤;好大喜功、盲目乐观似在泛滥……多少教师为学生不学而痛心疾首,甚至落泪;多少家长在望子成龙却不去为孩子铺设阶梯——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教以严谨的治学态度。缘木求鱼我们总认为是寓言、笑话,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和守株待兔的农夫一样,在等着天上掉下的陷饼。
今天又上龙海山,重返核桃村,再看母校。我才感悟到它博大的胸怀,感悟到它不畏严寒酷暑仍然默默峭立在陆良坝子东面,守护这片被称为“云贵高原上璀璨明珠”热土。 也教会我走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成才之路;让我感悟风云际会,又是多少个寒窗苦读志士,偶然中必然的结果!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古语给我们多少的震撼和启发,也给了多少激流勇进的精神和力量。愿有更多的家乡年轻人能给自己一个客观的定位,而又为不满足于这个定位,去拚博,奋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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