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庭平均资产247万”遭批 无房者被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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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宾

　　李洁：东北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学教研室研究员（经济学博士）

　　蔡融融：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市场调查方向研究者

　　●南方日报驻京记者 杨春

　　近日，西南财经大学和中国人民银行共同发布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显示，中国自有住房拥有率高达89.68%，远超世界60%左右的水平。对于该报告得出的中国住房拥有率如此乐观的结论，网络质疑之声沸腾，不少网友称自己“被住房”了。一份看似权威的报告为何会与公众的普遍认知相差甚远？昨日，南方日报邀请相关专家对此进行了专业解读。

　　无房族不甘心被平均

　　南方日报：报告得出89.68%的中国家庭都拥有自有住房这样的结论，引起热议，公众对这个结论为何反弹如此大？

　　蔡融融：从中国家庭平均资产、高达72.7%的防腐败满意度到现在的住房拥有率，近期各类报告的出炉无不受到媒体和网友们的广泛关注。造成广泛质疑的原因之一在于报告中对于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表述不够完备，应详细说明数据是如何得到的。而现在得出的家庭平均住房拥有比例高得不符合人们的预期。大多数年轻人实际上被归入父母的家庭进行计算，被认为属于有房的家庭，而这批人恰恰是住房需求最大但暂时无房的群体。

　　李洁：根据统计学原理，此调查的过程如果是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是可以从个体推论到总体的，如果不是，则不能得出现在的结论。另外也要考虑到很多人从其他城市或者农村进入别的城市打工，他们户籍所在地的住房是否也被纳入有房范围来考量。再者，炒房投资造成很高的住房空置率，空置的房屋也是有产权的，一个人拥有10套房是不能平均摊在其他没房的9个人身上的。笼统给个结论说中国自住房拥有率近九成，那些没房的家庭或个人当然就不甘心“被平均”了。

　　平均数难反映真实情况

　　南方日报：报告称，城市户均拥有住房已经超过了1套，为1.22套，农村户均拥有住房为1.15套。平均数能否得出住房情况乐观的结论。

　　蔡融融：这份报告引起质疑的重要原因就在于平均数的运用，一定要注意平均数“陷阱”。这段时间广受质疑的“中国家庭平均资产247.6万”与“家庭平均住房拥有率89.68%”其实属于同一个问题。具体到住房，在中国家庭贫富差距较大的情况下，平均值几乎是无法反映实际情况的。问题不在于数据本身有误或作假，而在于报告选择了无法说明问题的平均数来说明问题。

　　单报告来说，调查实际上非常有价值，而且我相信他们所采集到的数据足以做更为详尽的分析，而不只是使用平均数来说明问题。比如可以分区域、分收入段、分工作性质对家庭平均住房情况进行详析或更高级的统计分析。

　　李洁：如果说我们的住房情况很乐观，肯定有很多漂泊打工租房的人会不满意。如果说住房拥有率远超世界60%左右的水平，就要追问一句，怎样定义“世界”，参照标准是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还是比中国发展要差的国家情况，或者说是这些国家的平均值。

　　样本应反映多元社会现实

　　南方日报：如果说调查报告整体问题不大，细节存在问题，公众的感性认知也是基于现实，那该如何改变一有调查数据出炉就一片哗然的现状？

　　蔡融融：数据分析不够详细是这次调查的遗憾，这套数据还能做太多更有意义的分析。中国的住宅拥有率高但不平衡是这个报告反映出的重要问题，我国还可以在保障性住房方面做得更好。

　　李洁：中西部地区房价相对不高，可能住房拥有率会高些，诸如北上广等一线高房价城市情况则会相对差一截。然而根据经济学家巴莱多的二八定律，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的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打个比方，如果社会上20%的人占有80%的社会财富，则财富在人口中的分配是不平衡的。问题在于调查者是否明确自己的调查样本规模更多来自20%还是80%，毕竟让80%中的人去理性看待一份疑似倾向另外20%的调查报告，是一种苛求。

　　由于调查选题涉及到多元化的社会现实，虽然调查了3996个户籍家庭，然而按每个核心家庭是三口之家计算，覆盖人数才刚超过1万人，这1万多人的典型性和代表性在哪里就要说明。

　　报告结论缘何与民众幸福感相左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舆情分析师 何小手

　　舆论对《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的基本态度，首先是对数据本身的质疑。针对此报告，大量网友表示“拖了祖国的后腿”，并对数据提出质疑。

　　从舆论普遍反响看，没有房、买不起房仍然是多数人的生活现状。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舆论要从个体的生活观感彻底否定报告结论。事实上，有网友也注意到，此报告对象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住房，这意味着远离故土的个体，即便在城市作为无产者，因为故乡拥有房产，因此也被算作有房一族。流动人口的暂住身份与在城市中的无产现状，这正是中国房产困局的重要根源所在。

　　民众的房产心结，就其本质而言，主要是对多数中低收入者而言，城市房价高不可攀。针对此报告，有网友认为，人口大规模流动，和社会财富分配不公导致的严重不均衡，被平均二字掩盖了。南京财经大学营销与物流管理学院教授乔均认为，过度开发房地产已威胁到国家安全！一是城市周边土地流失过度，90%的城市粮食不能自足；二是强拆及腐败导致社会矛盾升级；三是住房已变为投资行为，城市贫富两极化加剧，仇富心态上升。

　　买房难现状持续已久，这种现象从媒体报道中便能窥其端倪，“高房价”是近年来媒体报道房产领域的主要关键词，舆论对房地产领域的关注，经历了从行业发展到民生关怀，再到政治考虑（国家安全）的转变，房地产领域集结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问题和主要社会矛盾，是探究中国发展问题和国民心态的窗口。

　　从现实角度看，当前民众对房产的焦虑情绪，还与当前房产调控局势有一定关系。从中央到地方，出台的调控措施或无功而返，或还未见成效，与之相对的，近来媒体争相报道业主向房产商抗争的现象，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暴力现象，“房闹”一词成为新的网络名词。无产者只能望房止渴，而房奴一族则要承受房价下跌的风险，如此情形下，“九成家庭拥有住房”的结论显然再无幸福感可言。

痴情司

住房 肯定有   问题是  那个住哪儿 就不好说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