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爨客居 于 2014-12-22 23:32 编辑
我总是习惯了在半夜三更写字,就像很多人习惯在半夜三更做梦一样习以为常。你把梦里的虚幻当作对现实的抗议,我把半夜的文字当作对自己的倾诉,不一样的路途却有了一样的感受。 2014年12月21日凌晨1点,我坐在电脑旁边敲打着键盘为脑海里那些不着边际的思绪找一点栖息地,让它们纷乱不堪的迷茫建造一个停留的地方,可是当音乐响起脚步停留的时候却总也给不了自己一丁点安定,我在想些什么?我总是跟不上思绪的翻腾。 好多年没有在家过的冬季悄无声息的到来,清晨的雾海和夜空下的冷寂像是一把把匕首刺得皮肤生疼。一路上走过的广场拆去了以前的雕像,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歌舞升平洋洋得意。擦皮鞋的,卖唱的,要钱的,站街的,还有聚在一起兴致盎然唱山歌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和兴趣在冷空下欢聚等待,而我收紧了衣领从他们身旁匆匆走过,脑海中一片空白。 路边的银杏树已经昏黄不见春绿,梧桐也斑驳得只剩枯枝,遛狗的男人被大狗拖着走过街边,耳边只传来一阵阵喘息声。开车的打着远灯刺得地面拖出一长条白光,映着闪烁的霓虹灯光怪陆离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转过喧闹的大街是一条靠近郊区的街道,没有夺目的街灯,没有吵闹的人群,没有流水的车辆,有的只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和脚边倒卷开去的白色塑料袋和雾霾般的灰尘。忍不住咳嗽几声却掩不住刺耳的电轮划过钢材的声音。路边的狗肉摊旁巨大的铁笼里关着几只待杀的大狗,他们用悲鸣的叫声和凄冷的目光看向漠然路过的我,我拉下帽檐低头走过。 回到家草草的洗脸洗脚一番就坐到了电脑前,这就是我回家的路程。耳边传来的《真实》像是一首悼曲纪念了一些我不肯承认的事实和过去。 “嘀……滴……滴……” 梦想直来直往,模模糊糊的脚步声踏着过往和将来匆匆走过,我们也曾追逐着风和飘摇的身影不停寻找,哪怕得到的不过是一座孤岛,那样的真实倒映在裙摆飞扬的虚幻中也能够得到空虚的满足。谁的双眼谁的双手,淡淡的掀开推往未来的路口,一路前行看见的不过是唯一能够坚持的骄傲。我想要得真实,也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笑话和妄想。当一切的纯净归还给蓝天,我们也就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首是我喜欢过很多很多年的一首歌,不单单为他的名字,也为了他的歌词和音律。以前我也同样把真实当作自己唯一的信仰,可是在多年前跟表弟的一番讨论中我彻底的败下阵来,什么叫做真实?我们自以为的真实不过是我们自己杜撰出来的美好,然而真正的真实可能比你想的更加残酷更加不近人情,它不会依着你的想法延续发展,他会像一把刑刀从你的身体上一寸寸刮过,当你遍体鳞伤时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叫做真实,它是血肉模糊的,它是尸横遍野的,它是残酷到当你身处绝境时依然还要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 然而当前无可进的时候试图转身寻找原点的时候,身后的路早已经湮没在时间里,你看不见坐标看不见道路,周围的风景已经变成一片荒漠一片戈壁,呼啸的寒风吹卷着黄沙,遮蔽了眼遮蔽了心,还能往哪里走? 记得多年前我独自收拾着行李踏上异乡时我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境遇,或许是对于陌生城市的向往和陌生人群的期待,那时的自己怀着怯色带着好奇坐上了轰隆隆的火车去往千里之外的地界。时间不长短短四个月里就接触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认识了一群有趣怪异同是异乡人的朋友。而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没有过丝毫的联系。有时候还会想,那时的四川小伙如今究竟身在何方,那时的湖北表哥又过的怎样?那时的小姑娘今天有没有嫁作人妻,那时的湖南小弟还有没有依然口吃,那时的彝族兄弟是否还依然进厂…… 扪心自问一番又怎么能不想,可是如今又能用什么去想,天涯下异乡人,别了时间再也无了交际…… 你在想什么呢?是否依然挤在拥挤的宿舍里同他人一起盖一床被子回忆着过去?是否也会偶尔想起匆匆人海中似曾相识的面孔?是否在难过时也会想起一起蹲在街边同饮的那瓶啤酒?是否也会想起在错的时间里遇到的那个对的人? 高中时最爱在早上午休的时间坐在辽阔的操场上听学校外的广播播放的一首轻音乐。每天的二十分钟,不厌其烦的播放六七遍,我也同样不厌其烦的每天准时收听。或许现在那么爱听轻音乐也是拜时所赐。可是那时候只顾着听却从未想过曲子叫做什么名字,直到多年以后离开校园才偶然的得知那首曲子叫做《kiss the rain》。如今已过七年,换了五六个手机,手机里始终都保存着这首曲子,安静的时候一个人听,难过的时候一个人听,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听。听已经渐渐成为一种习惯,不言不语,安然聆听。 夜深听曲,不言入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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