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笔下纸上，活着的人

小搂明月

今天，我们围坐一起
歌颂餐桌
摇曳的暮色在炊烟里
百毒不侵
祖国的河啊！
你让墨水商人，断了财路
——
在城市间穿梭
遍尝美食
也在夜色恍惚的
灯红酒绿中
畅想我的骄傲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端起酒杯
向万恶的资本主义民主
默然致敬
——
在人民昏沉的拥护中
我想把自己留在家乡故土
一个身份而已
却在一个莫名形容的地方
倒下
为何我如此脆弱
活着的人啊！
请在我的坟头
放一张证明
“我妈是我妈”“我爸是我爸”
请严肃！别笑！
——
去极乐世界的路上
一个五十年前，那时精壮的人
赞美当下
吃饱、穿暖
他说:感谢馈赠我的紫禁城
可他却忘了自己的尸体
留在拆迁队
铺满谎言的鞭子下
——
洗脚房里
嫖客与婊子们激烈争论
结局还算美满，一致通过
“把虚伪印在教材上”
让温顺的猪群
顶礼膜拜！至少宰杀时
它已经忘了反抗
有人建议
“橄榄枝上的和平鸽味道好”
于是砍下，点燃
瞬时香气四溢
房外有振奋的呼喊
“万岁！万岁！万万岁！”
——
海峡那边的松岗上
柏杨先生
黯然抚摸
自己森白的脊骨
嘟囔着
——我真丑陋！

风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