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陆良东南三十里,有一稀罕的塔形变质冲积沙坳,将彩虹裁来做衣,引得不少游人观叹,称“七彩沙林”;而当地风水则号它做“美女晒鹰”。游驻一次,可为人生“起飞之助”或“化鹍做鹏”的航空母舰站点;盛传为一方山水宝地! 在这块宝地里,随当年《三国演义》剧组“七擒猛获”在此鏖战上镜,我来到了它那烽火硝烟的战场,玩味了一回这些古代勇士的现代情趣后,便一径对哪些古地中海溜涟一来的古岩层潜心探研了起来…… 可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掏摸,我并未从这些堆积在死港角汊里的大理石残骇中找出什么来,只有哪喜马拉雅运动浪来的白色火山灰在红土里面搅来搅去,象天上的彩虹被紊乱的堆积,又被一堵堵冲涮开来,不住的朝人们呼救……听着这不断的呼救,又看着那棵棵深埋在彩虹里还未完全腐烂的松根草衣,我不忍的就想把笔触朝它的五十年前移去,写写她那松涛斑烂,淙淙流水浇灌着白雪杜鹃,火红山茶竟相开放在松林间的美丽倩影……可谁知,还未等我将生活的情趣旋扭到哪段动人的岁月,随着我的脚步跨进哪条游览过道,“呼——哗……”一阵大风,竟铺天盖地的将一阵五彩沙尘,朝我无情的扬了过来!我不得不连忙紧闭双眼,把气屏在了喉咙里…… 谁想,这个风姑娘的情会哪样长?!她一搂住我,就再也不放松的一个劲朝我脸上、脖上投来数不清的亲吻……我回避着,摸索着,终于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纠缠来到一棵避风沙笋后时,这才看清了她在那四面回环的主道上,正不住劲的低着头转来转去:当她一头撞在沙壁上的时候,整个儿的汽浪就向上艰难的拱动,直将那级级拔高的沙海,吹得犹如一个颃皮的孩童样一踪一踪的往上跳跃,然后又象喷泉样的歇落下来,使一个游客远远望见,就会留连往返;可是,令你吃惊的是:当她一径来到沙丘顶上,却不象一般的胜利者哪样立定欢呼,而是一屁股坐下,如幼稚园滑梯撒野一样的紧贴地面飞速滑去,以千军万马的力气卷成一股狂风,一堵沙暴,呼啸不已地就顺着哪回壁漱漱的沙尘路猛袭过去,使每一个不知就里迎面而来的游客饱吃其苦…… 面对这生生不息、越刮越大的尘沙,我怀疑这绝不是颃皮孩子的杰作。忙半眯双眼爬到了哪节节如林又漱漱下坠的高处,这才一下看清:天哪,原来这里面窜来窜去的风,并不是自然的造物!而是当天然的第一股轻风吹落这独特的小道,她便陡然脱离大潮,迷了魂的在那绝壁回环的沙道上撞来撞去,而后面的风,却被她拒之门外,除以极大的压力镇住使她不能外溢外,还以强大的气垫摩擦、推动着它一下比一下转的更快、更猛起来…… 怪不得,在沙林里见到她的时候,会感到她不管何时,总是恶狠狠地! 怨不住,你在沙林里撞上她时,会感到她有一种功夫:报复!! 我一下为此震惊了:美女啊,当妳静静对着太阳晒妳这只被沙濡湿了翅膀的雄鹰时,可曾想到她已脱离社会,将再也飞不出这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湍流了?! 看看那脚下仍不住变着形的沙笋,我禁不住的就流起了泪来:敬佩的生灵哪,你们多勇敢!在沙暴中,你们如“三国义士”,在烽火中倒了下去,又站起来……可,你们却再也跳不出这个重复的圈子,去参加哪奠定国基的“淮海大战”了!! 瞧瞧那沙土里拱来拱去的风,我不忍的又生发了一股可怜:风啊,你虽然在这里面千呼万唤、艰苦奋斗,可若没有外界的排遣,妳将永远、永远出不去了——迷路了啊……! 我多么希望:哪些来此的游客,能从这个“大炼钢铁”破坏掉植被的风化景观中,感受出点什么?又感悟出点什么!并期望在世界上再不要造出第二个这样的公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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