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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斗 发表于 2012-5-12 00:45
鸟(or乌?)鹊巢成汉楼空,孙郎奇气卷江东;
英雄鼎足三分势,只在茅庐一语中。
*(?)人题
赣江遇险----(父亲的回忆片段)(2006-06-07 20:19:29) 转载▼
杨立伟写的父亲杨守沫的回忆录 http://blog.sina.com.cn/yyl
在滇军这样的队伍里,军纪本来就不严,加之与日军作战,常吃败仗,军官们整天醉生梦死.一次酒宴,有个军官大醉,他不象别人喝醉那样,他不哭不闹,也不睡觉,却把满满一碗米饭倒在桌上,然后极为认真地一粒一粒数起来!又有一次,两个军官酒后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大家劝不住,就要动手了.一个就对另一个说:"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说着就把腰里的一柄短剑猛地拔出,"当"一声插在了桌子上.那柄剑在桌上瑟瑟颤动,发出寒光! 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际,却见他捂着一只手"哎呀妈呀"地大声哭叫着蹲了下去,几个人跑来看时,只见他左手心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刀口,鲜血正汨汨地涌出.他大叫不止, 疼痛欲绝.原来他刚才拔剑耍威风时,左手正把在剑鞘外面,右手拔剑时剑刃狠狠地割过他自己的左手心! 虽然滇军战斗力不强,但因处在战区,还是与敌人常有接触.我在军部,一般不会与敌正面接战,可危险也是经常发生.一次正在行军,突遭敌机轰炸,炸弹就落在附近,我旁边就有人被炸死炸伤,连孙渡的卫兵都有死伤,我幸而无事.类似的还有几次,均有惊无险.最危险的还有一次. 那是在一次比较大的军事行动中.大部队已经开拔,我带着十几个人在后方留守.接到命令,要我们立即出发,赶往指定地点与总部会合.200多里路要我们一天一夜务必赶到.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山路不好走,好在我们都年轻,又没带什么东西,日夜兼程,总算在第二天早上找到了总部. 远远见到孙渡骑在马上,我们走到近前,他见到我,似乎很惊奇,很亲切地问我:"你们来干什么?"我把接到命令,日夜兼程等情况简单地说了.他说:"情况有变化,部队已经开走,总部也马上要转移.你们赶快回去吧!"我们被搞得发了愣,不知如何是好.孙渡马上喊来一个参谋,要他和我们讲,自己掉转马头走了. 参谋打开一张地图,指给我看返回的路线和目的地.并一再强调,立即出发,不得有任何耽搁,尽速到达赣江,并立刻过江.否则就可能与敌遭遇!我们不敢怠慢,又急急向回赶. 来时一天一夜已赶了200多里路,饭没吃,觉没睡.到了地方又要这么急地再赶回去,大家都受不了啦,纷纷哀告我要休息一下.可我知道情况紧急,所以尽管我也很累,却始终不准休息,拼命赶路. 又走了一天加大半夜,翻过了几座山,来到一个村子.叫开一个老乡的门,一打听,这里离赣江边只有几里路了.我还要继续赶路,连夜过赣江,可是大伙死活不肯走了,一致提出要吃饭,要休息一下. 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了!我也累得不行,就答应了.老乡为我做了许多饭菜,可这些人谁也不吃,倒头便睡.我却偏偏不太困,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点这个,吃点那个.有一个炒蕨菜,我吃得非常香,满满一盘都被我吃掉了.吃得饱饱的,这才躺到床上,头一沾枕,就睡了过去. 刚迷糊了一会儿,忽听有人喊叫,大家都惊醒了.只听一个老乡没命地叫着:"日本鬼子来了!"我们慌忙冲出门,就见对面山上黑压压一片人冲下来,"嘟嘟嘟......"机关枪扫过来,震耳欲聋!我们急向江边跑去,身后枪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我们拼命地跑哇,有人背了一个小书包,都扔掉了. 一口气跑到江边,只见江水波浪滔天,正是赣江汛期,江面宽得骇人,激流汹涌,竟无一条船!成群的难民在奔跑呼喊,枪声越来近......我对大家说:"万一无路可走,就跳江!绝不能被鬼子俘去!"大家都点头称是,可一个个脸都发青了. 我们向上游跑去,突然,发现一条小船刚离开岸边,船上有一人正狠命摇撸向对岸而去.我们立刻使足力气喊他,那人回头看看,没有划回来的意思,眼看船离我们而去, 大家急得直跺脚.我急中生智,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那时我负责总部的经费管理,身上带着很多钱,我把这足有寸把厚的一把钞票高高举起,喊道:"老乡!我们是国军!给你钱!我们有紧急军务要过江!这些钱都给你!!"这些钞票在当时当地的老乡来说,肯定是一笔巨款了,而且敌人毕竟还未冲到江边,小船终于划了回来.大家蜂拥上船,小船箭一般向对岸驶去. 到了对岸,谢过船工,把大笔钞票给他,我们就继续走路.没走多远,大家都哼呀嗨呀地叫起来, 坐在地上不肯走了. 我虽然也很疲乏,却觉得不至于象他们那副样子,有些奇怪,还呵斥了他们几句.大家说:"饿呀!饿得受不了啦!"我突然想起,昨晚那一餐饭只有我吃得饱饱的,他们都只顾睡觉,粒米未沾! 后来听说,那天有一个赴前线慰问团,半路接到返回的通知,也是走到江边就累得走不动,住下了.敌人到了才往江边跑.情况与我们几乎完全一样.他们在江边就没有我们幸运,没找到船,只好往上游跑.全部被敌人捉住,用马刀一个一个劈杀!其中只有一人会水,跳入赣江游过对岸才得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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