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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与康乃馨
季自萍
终于迎来两周的假日,放飞心情成了我的现实。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我终于给妈妈发出一条短信:
妈妈,这个假期,我将与朋友外出到风景秀丽的版纳去游玩。别来送我,我怕你来送我,我会失去出发的勇气,不要等我,我不知道能否回来与你过母亲节。
我再整理行李的时间里,不时地翻看手机短信,看看是否有妈妈回复给我的短信。可是,我失望了,我不怪妈妈。是我改变了这个坚持10几年的好习惯,要不是因为工作、家庭、或是假期少、想与朋友聚集等等的借口。我早与妈妈在一起了。早问一声:母亲,“您辛苦了”!
收到妈妈回复给我的一条短信是在我出发的前两天。
女儿,能否路过家门口,就让妈妈与你见一面,我们好久没有说说话了。祝你旅游愉快!
我似乎没有了什么主见。迷迷糊糊又来到花卉种植基地。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花卉种植基地,不远处是绿色葱蓉的山岗,五月的花卉基地,玫瑰、百合花、月季…….鲜花都在开放,康乃馨开的特别旺盛。这些都是妈妈最喜欢的花,也是所有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子女送给妈妈最好的表达方式的花。我几乎每天都到那里去散步、去赏花、偶尔用画笔画花与母亲的画、或者用相机拍下花的姿态。包括母亲与子女的照片。
我又一次来到基地,我惊奇地发现,这片花地被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分享了,我们各守着花地的一方,只是笑笑,互不谈话,但,互相对视。
5月13日,我正在给花拍照,突然听见小女孩甜甜的喊我,阿姨好!我吃惊,我抬头在花丛中寻找。没错,是她,我听见小女孩银铃般的声音。
“可以帮我挑几支花吗”?
“你要送给谁”?
小女孩走到我身边,将一本相册翻开递给我,我看一眼,是一本关于鲜花与母亲的记录本。这是我妈妈的最爱,小女孩说。
“什么花送给妈妈最好”,我怎么都弄不明白,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或者帮我挑选几束,我知道你一定懂的。并且是一个优秀的选花师。
我惊讶!兴奋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小女孩笑了,银铃的笑声穿过花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浮现在我的耳旁。
我是未来的挑花师,呵呵!我经常在你看不到我地方注视你。
“既然是小女孩的信任与心愿”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谦虚的,至于我嘛!赏花、挑花已经多年了”。
“哦”.........
走吧!到花市的花店去,我为小女孩选择了康乃馨、百合花、玫瑰花........
小女孩我选一束黄菊花吧!
谢谢!阿姨。小女孩愉快地转身飞奔而去,小女孩的选的菊花与转身让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转身随小女孩身后,转过山岗的一个小山坡,小女孩跪在墓前,把鲜花插在墓碑上,小女孩看见了我,小女孩笑笑说:“妈妈,这是阿姨给你挑的鲜花,你一定很喜欢吧!妈妈,“您辛苦了”!
阿姨,我替我妈妈再次谢谢你!
我能说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今天是天下所有妈妈的节日吧”!
康乃馨是那样的明媚,与五月的阳光一样灿烂,因为每个孩子都有过母亲的呵护与牵挂。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看见那支支康乃馨叠印妈妈沧桑的模样,我看见母亲那弓背的身影。我看见母亲艰辛地把我们姐妹、兄弟抚养大…..我为我有妈妈的呵护而高兴,我为小女孩没有妈妈的呵护而忧伤,但,我为小女孩在没有母亲的母亲节中的行为所打动,为我的自私而忏悔。
在幸福与忏悔中,都融入着母女的真情与依恋。
我捧着旺盛的康乃馨回去陪伴我很久没见面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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