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龙海孤魂 于 2013-3-8 09:00 编辑
为了忘记的纪念
龙海孤魂
对学生来讲,七月是黑色的,他们面临人生的选择;充满了欢乐和痛苦,也充满希望和快慰。对我来说,今年的农历七月是伤心的,我第二次承受了连续失去两个亲人的悲痛,没有欢乐,也没有快慰,只有责任和呵护。
7月初一早晨,吃过早餐,准备看书和写作。也许是放暑假时间较长的原因,在家中看书不能入神,写作也没有灵感,只好告诉我爸爸,要到唯一的姐姐家看看生病医治无效在家养病的姐夫。穿过了群山边的松树林,中午10时来到姐姐家,本来想到病床前同姐夫聊一下天,但姐告诉我:你姐夫昨天夜里痛的叫了一夜,刚刚入睡。不好打扰,只有默默地同姐坐在她家厨房里,讨论着姐夫的病情和在昆明肿瘤医院医治花费的账目,计划如何还清欠帐。也许是我们的谈话把姐夫惊动了。从他家房屋内传出了姐夫的叫唤声,我连忙走到病床前问候他,可是,姐夫却不回答问候,一声不吭。看到骨瘦如柴的姐夫,心如刀割,黯然泪下。只好安慰几声告辞回家。谁知道,这次告别竟然是我们人生的诀别。
11点,我回到了家中。怎么也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回想起我和姐夫一起在昆明肿瘤医院的10个日日夜夜,我们一起谈论他两个孩子的未来,谈论着病好以后回家的生活。不能够忘记,是姐夫在我们第一次相识时由于我贪玩打扑克把钱输光了准备赖账时,他偷偷把钱塞在我的手中,保全了我的面子。也许,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赌钱。是他告诉我应该怎样做人,怎样劳动。我没有大哥,也没有小弟;当耍独儿子威风时,是他的大度和谦让,让我学会了宽恕。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就像一头牛一样只知道耕耘在田野上。当身患绝症时,想到的仍然是庄稼、粮食和牛。
下午1点,准备睡午觉,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里传出外侄焦急的声音:“舅舅,你在哪里?我父亲死了。快到我家来。”我大吃一惊,能够问什么呢?只有一个字在耳旁回响:快、快,到姐姐家去。
当赶到时,她家已经围满了人,姐姐看到我,昂首大哭,两个孩子也大哭起来,能够说什么呢?一边安慰姐姐和孩子。一边招呼人们准备装殓的东西。人已经死了,只有早早装殓起来,准备后事是明智的做法。
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我送走了唯一的兄长--姐夫。在风雨中,我奋力的拉着混凝土,默默的为他的坟上加土,默默地竖碑,无论怎样大的雨点也不会使我退缩,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把我全身打湿了,回到姐家时,我已经累的起不来了。
我努力想忘记长兄,姐夫,可是怎么也忘记不了,写此文纪念吧。
2006年10月写在一个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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