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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溪龙迹传》第六回 金銮殿准袭父职 平彝馆得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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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19: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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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金銮殿准袭父职  平彝馆得会佳人
   
    却说龙海将牌看毕,忙回馆内。便将带去进贡黄金一千两用黄绵纸作十封包起,端端正正注上自己职名,包入黄绫龙包袱之内,同着提堂官送到司理监,代其转送御前。到了初六这天,五更时候,他就起来梳洗已毕,用了点心,冠带齐整,去到吏部衙门,投进册子手本。不多一会,里面出来一个堂侯官,招呼说道:“云南那蛮子官快快进来。”龙海进前恭身咎道:“小可来也。”堂候官说道:“随我进去参见大人。”龙海唯唯,即随着趋阶而进。至大堂滴水檐前,行过接见之礼。口述过家世履历。上面即传下话来,对他说道:“你进朝去须在文武之后到当朝殿处,随班行礼。朝参毕,俯伏金阶,听候宣召,不可错乱。龙海应诺,便起来侍立一旁。吏部大人,同左右少宰,即起身下堂,一同上马前赴午门。龙海走来紧紧跟随,到了午门
  才见文武百官跄跄济济,都在朝房列座等候。见了吏部大人,都站将起来。大人下了马,走进朝房,就齐齐排列举手拱坐,正欲坐下,只听得当当的静鞭声响,便一齐说道:“圣上登殿了,走罢。即动身走,个个整束冠带,文左武右,武右文左,鱼贯而入。龙海不敢逾越,落在最后。进了午门,过了九龙桥,又过了五凤楼,到了金銮殿丹墀之下,但见云移雉开宫扇,日绕龙鳞识圣颜。龙海同着各官,山呼舞蹈,随班朝参,
便俯伏金阶之下侯旨传宣。听得圣上与众大臣问对一番国政庶务然后问道:“阶下俯伏者何臣?”吏部大人即执简出班当殿奏道:“是云南陆凉土司州,同荫袭臣龙海。职臣部照例引见,伏侯圣裁。愿我主万岁,圣上即传来与两个掌朝太监,下来同他云南地方土俗民情。龙海如流似水。一一回奏圣主。龙颜甚是欢喜,遂命平身。朝事已毕,圣驾回宫,各官皆退。次日降下旨来,龙海准袭父职。吏部即换了号首,与他回来原土。钦此钦遵,吏科将纸抄送吏部房内,堂侯官见了,来会馆中报知龙海。龙海闻报心中大喜,延坐待茶,即取白银十两奉清,堂侯官并不嫌少,接了银子,欣然而去。堂候官去不多时,又有大兴县陈公因前日在朝堂上看见龙海奏事,侃侃甚有大臣之风,不象土酋的模样,心中默默想道:东海有胡南山石,人到何处不相逢!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他虽土官,尚或日后升到云南,做两任官,也未可知。我今假意去拜他一拜,若后会有期,也可的一个旧相识了。主意定了,遂骑马带从,前来拜访。龙海见知县来了,忙请入内,相见之际各叙寒温,甚是契合。陈公辞去,龙海即忙回拜,不妨沿江撒下钩和网,钓出灾星晦气来,遂使知县含怒于心,将一盆火紧紧埋住,直到十数年之后,方才发起,此何故也?只因龙海一时大意,不曾想到陈公虽然是个知县,却算京堂内官,与在外作知县者不同。凡在外府州司道,进京引见,要拜宛平,大兴二县俱是要用手本。龙海见不到此,他却写了一个年家眷弟的名帖,着家人投进知县衙门。守门内丁接了送将进去,陈公一见勃然大怒。即将他拜帖一把扯个粉碎,掷于地下。骂破头蛮子,躁妄土酋,如何这样孟浪自大!我一个堂堂科甲名流,台阁鼎器,谁与你是甚么年家,可恶极矣,我叫你有朝一日犯事我手,要你性命过界,你须小心小心。遂命家丁出来回覆道:“咱们家老爷公务甚繁,不暇得闲接见,叫蛮子官各人回去。”龙老爷听得此言,悻悻而退。次日早晨,提堂领了吏部号纸,赴午门谢恩。来到会馆。龙海接着了纸就留提堂用饭之后,即命手下人收拾行李,备了马匹,还了火账,辞别提堂官,出了会馆,上马还乡。
离了京城,望着回滇路上,悠悠洋洋,登程前进。途中无事,也无心看景,只想一时到家。看看行了三月光景,始过黔省地界,将到本滇。一日之间,正在行走,抬头看见前面路上一连抬着三乘官轿,又有八匹马驼着八个驮子,连抬轿的夫子,共有二十多人,簇拥在前行走。龙海赶上轿子。定睛一看,见那跟随官轿之后,骑马的是个妇人,他也像神使鬼差一般,轻轻来了马一下,往前急走,他骑那匹玉顶黄马,紧慢由人。走了三箭之地就赶上了。那一起乘马抬轿的,三乘轿内坐着三个俱是绝色佳人。龙海一见魂飞魄散。偷眼一看,三个都是沉鱼落雁之容。蔽月羞花之貌。遂勒住马并路同行。说也凑巧,三乘轿子门窗都是大开,全不关闭。龙海看得真,三人相貌仿佛无二,像一母所生。头一乘坐着身穿大红青丝,饰玲珑珠玉绛袍,衬雅丽莺花,观其梳妆,乃一处女也,年只十六七岁。两朵芙蓉初绽蕊,一点樱桃乍熟时;第二乘坐着身穿红袍,露绽锦之湘裙,恍新妆之飞燕;第三乘身穿绿锦,袅袅花解语,婷婷玉生香,观其打扮乃妇人也。俱年登二十以上,才做媳妇犹未老,未生儿女尚娇痴。龙海一一看了,引得魂飞八极散魄九霄,收摄不来,都在三个妇人身上去了。偶然一见不知是何等人家的宅眷,不敢十分唐突。只夹着不是上前,就是退后,混着乱走。他便不时私窥,堪羡那轿内佳人,儒儒雅雅,端端正正,连眼角也不瞧他一瞧。同行到晚,遂去各觅歇店。各去投宿不题。
    育庵先生诗曰:
    遇见娇姿玉美容,痴心妄想会巫峰。
    谁知即属君家妇,笑煞迷津一海龙。  

  却道说龙海他这一夜,身虽睡在店内,其魂魄却不离那左右。翻来覆去,只是自言自语,常把西厢上几句话不住口的念道:颠不次的见了万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若得此佳人为妻,当时刻放在心坎儿上温存,眼后儿上供养。心里痴心妄想。辗转难寝捱至天明,忙忙起来,急急走去,向那佳人歇店悄悄探问,不期那佳人们鸡未鸣时早已起身去了。他急忙回店催着家人收拾铺盖,叫店家看饭,慌忙吃了,上马赶去。只顾追那佳人,放开丝缰如龙飞云掣电一般,追不上二十多里就赶上那些人马。谁知昨日今朝事不同。三乘轿上都把门窗紧紧的关闭,遂不得见那心爱的佳人了,龙海看看没有指望,便纵马上前,赶上那掌鞭的脚子,开言问道:“后面家口,是那家官家的?”脚子答道:“这驮子,同轿子,是一齐在镇远府有一位骑白马的觅了我们来,替他抬轿驼驮,只说叫送到曲靖府,陆凉州交搁。原不说甚么官家,直到行路之时,那位骑马的老爷才说,送他们家的公主,做亲去在陆凉州,做世爷白大老爷家少爷的媳妇。”龙海听了脚子之言,想了一会,我家陆凉地方无姓白的世爷。恐是说假话,便上前放马先行。行不多时,早到本省地界,滇南胜景。过了牌坊,进了关口,去到公馆前,跳下马来想要进去稍憩片刻,等等家丁们。忽听对门茶馆之中,一人在内大声喊道:龙新爷,自少爷,请来这里喝杯茶儿。”龙海栓了马。回头一望,并无一个走路。那人又喊道:“龙新爷,请进来来这里。”龙海走进茶馆之中,见那人头戴范阳毡帽,身鸭绿征袍,腰系虎皮战裙,佩一把猩猩毡套护鞘的腰刀,是一个英年壮士,赳赳武夫也。那壮士见龙海进去,便起身举坐了正位,自己侧左相陪。走堂的送上茶来,龙海接了茶,一面问道:“你今为谁,如何晓得下官姓龙?”壮士答道:“昨在途中问了身价,故尔知之。”龙海听了,乃陪情道:“途中仓促,虽然会过,却不介怀,失敬,失敬,今幸识你,大慰平生。借问执事,何方贵干?”壮士道:“是特地发嫁,送到贵境地方,白世爷府中。”龙海听了想道:昨脚子也说他们送亲到白世爷家,我还说是假,今日他也是这样说,我想我家陆凉,没有甚么白世爷呀!遂问道:“我舍下,世守陆凉,其州衙两处,文武官员,大小佐,个个相知。不闻有姓白的呼作世爷,执事莫非听错否?”壮士道:“不错,不错,白世爷的尊翁大人与主公最是莫逆,时常往来,闻得我家公主生得美貌,精通文墨,遂请媒人登门求亲,主公方才允了。世爷三茶六礼,聘定为亲。连白大人的尊号,也都晓得.况於姓乎。”龙海道:“执事勿吝,愿闻其号。”壮士道:“白玉龙也。”龙海摇摇头道:“无有此人。”那壮士冷笑一笑道:“好比孟良杀却焦光赞,一家不认一家人。新爷不相识,待荣任归衙后只消问令外祖自知分晓了。”龙海见他说话含糊不好细问,遂相辞出门,上马先行。行到午时,便到平彝衙,歇於东馆厢馆店内,便发一木刻之牌,将袭职荣归,已到本府地面,择吉於十二月初二日,抵衙上任的情由,写在牌上,命店东人,送交捕兵,星夜传递到陆凉州去。他把木牌发去之后,坐着思前想后,猜想那壮士喊我龙新爷之时,又喊我白少爷,此话听得明明白自的,他说我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是姓龙,无有姓白,真真令人难知。他又说只要问我外租,就知道了,待我回衙,必要问个明白。
龙海正在店门首站着,只见他的家丁快手都陆续到了,又结着那伙轿子人马,热热闹闹俱接踵而至,都是去对门小公馆歇下,家丁撒合鞍马之后,歇不多时,那个壮士换一身华衣,走过街来直入客房。龙海见了连忙欠身,移了几步,口中说道:请坐请坐,叫家丁看茶来。那壮士道:“我家长公主,特请新爷舍驾,过去走走,有话动问。”龙海听说是那佳人请他,心中喑喜。那壮士的请字未曾毕音,他的去字连忙答应,便道:“领教领教,壮士先回复,下官即便来也。”壮士道:“在下扫榻以待新郎爷的光驾早临。”遂别出门过街
去了。龙海进来,唤家丁取一盆温水,重新梳洗,梳洗已毕。戴了一顶簇锦乌纱帽,穿一件闪红绿领袍,系一条起花嵌金带,登一双粉底朝靴。打扮俨然像那邪教人家所供的五郎一般。两个家丁拿着垫褥,扛着马札,在后跟随。龙海在前,摇摇摆摆走过街去,往小公馆而进。那壮士连忙来接待,邀入内厅。重叙寒温毕。在垂帘之下,分宾而坐。唤店小二捧茶来吃,吃茶之后,听得帘内莺莺呖呖转出帘外道:“请龙爷万福!”龙海听见不慌不忙,立起身来,向着内打一恭道:“昨日途中,冒犯懿表乞恕无罪。”帘内答道:“彼此都在道上奔波,焉能捡点,何罪之有!”壮士便道:“奉告新爷得知,这便是我家长公主了。”龙海道:“还有二位却是谁人?”帘内答道:“我们共是姐妹三人,适泾府世子,故呼为泾娘。二舍妹适渭府世子,故呼为渭娘。三舍妹,因我母生她时,庭内长出虎头灵芝,家君又梦虎入宫中,有此预兆,生了她,遂取乳名叫做虎妹。家君曾说。待她及笄之年,匹配一个乘龙佳婿,则风云际会,相得彰矣。虎妹为人性格乖巧,在五六岁时,就会拈针理线,眼中一见,手上即能做得出来,无不玲珑活现。不但精习女工,还有出头本事,高人地步,胜过了须眉丈夫。每日潜心好学,讲习诗书,拈弄笔墨临池学草,至于吟诗作赋,纵不*玉敲金,聊可称得涂鸦。更有一般能处,武艺超群,谋略出众,排兵布阵,神鬼莫测,遁甲奇门,走石飞沙。今年交过生后刚刚一十七岁,父母将她许了白府。卜定吉期,命我二人迢迢万里远路风尘,送她子归。龙爷呀,出门跌碎琉璃盏,郎无造化妹无缘。遂将美满婚姻,顿成画饼。”龙海听了惊讶道:“是因何事就变了卦?泾娘帘内答道:“因风吹火用力亦不多,千不合,万不合冤家路窄。恨我那不作美的冒失妹夫,不知他从何方去来,忽於途中相遇。龙爷呀,自古道:夫妻终夫妻,茅草盖山门,好事还在后。他不学狄人杰,力拒夜奔。徒效曾秋胡,桑园戏妻。走路就走路,何心卖弄风流。他在马上若旋风,也似装出许多的丑态来。瞻瞻在前,忽马在后,舍妹见他如此轻薄,怒从心起,恼现眉端。要改弦易辙,不遵父母之命。要促驾东归不入白氏之门。切切自恨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难道说,良女不当择夫而嫁乎?为甚么拘此小节,轻易将身屈
事这个游滑浪子,以到日后抱恨终身。”龙爷呀.我们苦苦良言,劝她多少,她咬定牙关,不肯依从。幸而天假良缘,昨於道上邂逅龙郎,舍妹一见,心中喜悦,情愿委身奉君,因此不避瓜葛之嫌,特着家将乔校尉,攀驾到此,面订盟好,靠托终身。不识龙爷,亦有同心否?”龙海听了此言,又惊又喜,乃说道:草上之风,雨阳花开,人岂不慕有淑女好逑。承令妹萍水相逢,即愿牵绣幕之丝,致使下官邂逅有幸,已得中雀目之
选。我虽土木居心,亦知感激。所深虑者,恐白世子,未必甘休。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耳。”乔校尉听而笑道:“在下昨於境上茶馆中会见龙爷时,龙爷又说陆凉无有姓白的叫甚么世爷!何前后之言,自相戈矛耶!”泾娘答道:“白公潭府与尊衙甚相密迩岂有不识之理?不过掩其行踪,图其前程计耳。校尉何必追斤厘斧寻人破绽。
说话之间,龙海偷眼观看,但见三个同在垂帘之内,都是如花似玉,坐在屏风侧畔,是时虎妹闻言,朗声说道:“姐姐不消与他盘桓了,小妹已经看得仔细.这斯即是白家浪子,怎么乱来冒名抵姓.竟作龙家官人。”渭娘接口说道:“白世公子生於龙衙,长於龙衙与龙府官人同形共体,白世子既不肯认真。贤妹何必到要认假!”龙海此时被三个佳人你发几句冷言我凑几句热话,骂得獐头鹿耳。只得强口说道:“所赐教之言尽是些哑迷,使下官全然不解。”乔校尉微微笑道:“姻缘本是前生定,风流还到后来知。龙爷乃一高明远见之人,怎效儿女态,如此胶柱也么?”泾娘道:“龙郎心中休生猜疑,我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婚姻大事,乃人伦之首,风化之原,即将舍妹许与君家,便矢心无二。你只管回尊衙,安排花烛合卺成亲,却是不好么?”龙海道:好是好,无奈下官孝服未满,不敢忘忧作乐。”渭娘道:“你是作官人,一喜百喜。虽服不满,却也无妨。”龙海道:“下官心实不安。”渭娘说道:“染匠娘儿捏靛缸,你少年撇青,只想死的,不想生的,忘却根本。天理何存?那玉龙公花费千金,定一国色,是为谁乎?特选这个上上大喜,
阴阳不将,周堂大利的吉期,准定在腊月初二日酉时进门,同
拜家堂,戍时合卺撤帐成亲。若错过了这个良辰吉日,明岁是
犯忌日,后岁是太岁压本命,又接着男女年命不利,曲指算
来,定要有六七年耽搁。因此上玉龙公恐怕误了乃郎的青春,
才求家君大人将舍妹趁时发嫁。我们如今已将舍妹送来到此,
龙郎既三心二意,莫不是要将出嫁之女无缘无故复而要发了回
娘家去?莫不是晚亲义重,只知有土官不知有玉龙公,却要拒
绝他,替你说来这门亲事么?事齐乎,早决一言,切
莫舍日欲之,误了大事。”龙海听了这话紫溪思想,便隐隐想
得一些苗头,遂默将心问道:我曾记得我做孩提时於四五岁
上,我乳娘在花园亭上曾对我说,我是我阿妈从腹中带来的,
我生身的爹,说是往天师府学法去了。又说我妈曾被紫溪池的
白玉龙缠过,有了我的。又说我阿妈生了我,就着白玉龙接
去死的。怪不得这家姐妹们,拿双关话,吃鱼带刺敲打我
也。她说玉龙公,莫说就是我前头的爹,方才定下这门亲事,
叫送来到陆凉与白世爷,我前头的父亲姓白,则白世爷,即是
我了,亦未可知。待我问了她的来历,真真假假,又作区处,
主意定了便开言说道:“才子得配佳人,充叫关睢之好,我
龙海之愿足矣,断无些议了!今所喜首,毕婚吉期,选在初二,我
的上任日期,恰也是初二。一门双喜,遇在一起,真是天地父
母,造就儿女的深恩,令人捐躯顶踵,亦所难报。但是还有一
言,我想既联秦晋,必通姓氏,泰山泰水,仙乡贵府,高姓大
名,乞明以教我。”泾娘在帘内答道:“大车轱辘朝天,龙海悟过
心来了,君请端坐,洗耳听闻。舍下祖籍乃河源人氏。覆姓苍
虬,家君大人乃治水有功,奉天子圣旨,特授为镇海龙王。家
母太君,诰封为泽国夫人。遂命节驻扎於东海之滨,统领水
府,镇守海上。致君泽民,合室同享天禄,不是低三下四人家
的,可配你。你今做了龙宫驸马,比那小小土司,不亦更多荣
耀乎!”龙海听了此言,甚是欢喜。乃说道:“我龙海何缘福
得作王府东床,真好喜庆!也敢请二位姨姐容龙海当面拜谢。”
泾娘道:“不劳,不劳。两事一勾,当且到你府中,再拜不迟。”
龙海见说,便立起身来,朝着帘内打一恭道:“下官遵命。”泾渭
二娘齐在帘内道万福,“龙郎,请再听一言,你明不必候着我们
一路同行,你请先行半日,一进衙门,便好早间上任,晚夕成
亲也。”龙海连忙答道:“是是是,赐教的极是。下官告退。”遂抽
身出门,与乔校尉拱手作别。回寓到店内,用了晚饭。即命手
下人将他骑那玉顶黄马另备一副鞍辔,打发一名能干的家丁星
夜赶回衙门料理迎亲之事。那马叫做千里云,有踏水登波的好
处。这家丁领了主人的命,一出店门飞身上马,就如风吹落霞
一般,霎时间,就去个无影无踪。这且不讲。一宿已过次日五
更,龙海就起床用了早饭,着人到乔校尉下面通报一声,就收
拾行李忙忙向前趱进,也不候泾渭姊妹同走。记着他去时,未
届端阳节,到今回来,已交数九天。龙海此时却是越站而走,
二十九歇海子堡,三十到越州衙,腊月初一这天不待午时,早
望见本州城廓,望见许多衙役、部目、营长火头将新备的旗
帜、伞盖、与轿子,锣鼓,都搬在响水坝河边上,平阳地上等
候。见了本官统跪於道旁叩头迎接,请本官下马上轿而行,前
呼后拥悠然而去,甚是威风。一路之上,有乡绅耆老秀才相约俱备酒迎接接风。凡来迎的,不论什么人,都以厚礼相待,殷勤相叙别后寒温。正堂游公、衙官方公亦至郊外酌酒相侯,无非是问慰一番风尘劳苦的话,不必细说。龙海吃了接风酒,众官乡绅鸽子辞别回衙。龙海渡江登岸,进了土城。倒了衙门开放夫役,遂一进到家堂拈拜了祖宗神主,转又拜业师兰先生,并外祖阿爽,在春晖堂中大摆家宴,同业师外祖开怀畅饮,饮酒之时,把京中袭职原由细述一番。然后,才把路上遇婚之事,细细备备向二老者说个明白,且曾许明日上任,明日合*。不知龙海如何迎亲,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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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23:0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感谢!!!!!!!!!!!!
发表于 2011-12-6 18:34:4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继续
发表于 2012-1-4 15: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就这这次没有系统的排版,不过也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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