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 第一章 向晚

素面朝土

班上有个小女孩，婴儿肥，妹妹头。
小女孩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但是跟传统不一样，她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什么笑不露齿，什么矜持内敛，都跟她不沾边。她就是个大大咧咧，会跳起来踢男同学的一个人。
那一年，周杰伦出了第一张专辑，两年后，她会在课间和其他男生比谁唱哼哼哈兮唱得更快。
然后作业都是向晚帮她做，班主任表扬她作业认真的时候，向晚觉得很开心。

云南，印度洋板块和欧亚板块挤压的地带，地表多褶皱，就以山地为主，其间夹杂构造小盆地，堰塞或者自然低洼会形成湖泊，这样的湖泊一般会很深，然后湖泊老化，形成沼泽，最终消亡演变成平地，等待新一轮造山运动；就这样轮回。
中源泽就是这样一个湖泊。湖泊老化，山间洪水带来泥沙，沉积成平地，掩盖了背斜。好吧，山地地形，分为向斜和背斜，向斜可以找到水，背斜就可能有石油，一般有石油的话，基本也会有天然气。
好吧，说这么多，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向晚生于九十年代，也就是这个年代，这个地方开始找石油，最后石油没找到，却找到了天然气，然后还井喷了，三十米高的火焰烧了好长时间。爸爸抱着向晚，对他说，那里叫中源泽，中源泽再往远处看，你看那火多高。
这是向晚对于爸爸最后的影像，或者严格来说，是最后的声音，影像是几公里以外那熊熊的大火。

向晚跟着奶奶住。在一个老院子里，有掉下来的瓦砾，残垣墙角的沙，打滚的母鸡，或者被水淹出来的蚂蚁，抑或是阴凉处奶奶在做针线的样子。
这个不是他童年的全部。
他喜欢钻在枯死的梨树里面，或者爬到十几米高的渡槽上面，看着远处的山，逮一下青蛙，累了以后就爬在桑树枝桠上面，看着过路的人。
没有人会意识到将来的一天，会有那么多人远离土地，可能会偶尔怀念仰望的星空，却不会意识到脚下踩着的土地，以及瞭望的远方。


向晚趴在桌子上面，看着婴儿肥妹妹头，看累了就低头整理桌子里面的书。穿堂风吹过，教室的铁皮门砸的很响。那个时候女生可能还没发育，但是会好奇。两个以前的闺蜜闹翻了，在教室里面吵架。
婴儿肥妹妹头破口大骂，当然也不是骂脏话，就是各种抖隐私：哎呀，某某在我家床上试穿我妈的Bra，不要脸！那闺蜜说什么回击的话他忘记了。
向晚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看着，一切显得那么事不关己又不可或缺。
好吧，那个闺蜜终于抖出了一件很有力度的还击：好意思说，你跟我讲你喜欢某某某！
全班人都看着班上另外一个男生。然后看了一下婴儿肥妹妹头。她脸都羞红了，接着就爬上了没有阳台的窗户。
这个时候整个教室都惊呆了，一个男生想伸手去拉她。全班人都站了起来，向晚也站了起来，移步到教室门口，看到婴儿肥妹妹头还骑在窗户上的时候，转身跑下了六楼，跑到了教学楼背后，找到六楼最右边那个窗户，果然看到一半个身子悬在窗外。
他要去救她。
但是此刻内心再大的驱动，还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自卑，由于营养不良骨骼发育不好，他跑起来是X形腿，这个直接导致他很讨厌上体育课，更别说参加运动会，甚至在人多的地方跑一下都觉得是很丢脸的事，刚刚跑了这么一段，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干各自的事，甚至还没人注意到有人挂在了顶楼的窗户上。
向晚犹豫了。万一她掉下来，我要不要去接她？
就这么想着，她还是掉下来了。
没有像一只蝴蝶飘下来，就像一袋水泥这样砸了下来，没有一点飞翔的诗意，就这么砸在他的心中，变成一个永远无法侵蚀成平地的一个坑。

之后教室也在不成了，向晚当晚就生病，奶奶煮了一碗面条，吃到一半就全部吐出来。他看看奶奶，奶奶没有发火，也没有打他。在家里睡觉，发高烧。
事与愿违是生活的常态，当然也可以这样理解，一件坏事后面会跟着一件好事，这件好事就是第二天，向晚见到了自己的爸爸，爸爸抱着他，送进了医院。
北门中医院打点滴，他说他想吃小笼包，然后爸爸去南门买了小笼包。爸爸跟他讲，不怕，吃了就好了，小时候在昆明你拉肚子，想吃冰淇淋，原本不能给你吃，但是买了以后你就不拉肚子了。说完还笑了笑。
他想了很多理由，打工或者坐牢，只是没想到是因为计划生育。
向晚躺在床上，扭过头，旁边一个小女孩也扭过头看着他。
他们俩这样看着，从没有过的感觉。
小女孩婴儿肥妹妹头，没有张口，就这么看着他。
他说，我叫向晚。
小女孩死死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但是向晚却清晰地听到：
我叫小雅。

浪里飘一飘

速度快姿势帅·········明天再细看

985310080

百度来的吧！

遇女心惊

文笔不错，功底深厚，又是一部以陆良本土为背景的小说

素面朝土

浪里飘一飘 发表于 2013-10-1 23:10
速度快姿势帅·········明天再细看

评论这么神速

素面朝土

985310080 发表于 2013-10-2 04:58
百度来的吧！

哈哈，这个肯定的评价很高

素面朝土

遇女心惊 发表于 2013-10-2 09:34
文笔不错，功底深厚，又是一部以陆良本土为背景的小说

事实上背景这个东西跟陆良关系不大

天涯孤鸿

假小子也有春天，不知谁俘获她的心

浪里飘一飘

素面朝土 发表于 2013-10-2 10:06
评论这么神速

哈哈 那是那是

爨音

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