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 第二章 凤雅

素面朝土

赶上八十年代末班车，他终于结婚了。
恢复高考以来，村里面一下子考掉了三个人，曲靖师专两个，曲靖财校一个。然后就去县城，转成了居民户口，从此不用当农民了。村里面急急忙忙开始送小孩去读书，他，年龄不大不小，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同时在一个班，几经辗转，他五年级毕业，成绩优异，去了陆一中。几乎没有一点意外，就像村里人所预期的那样，最终他读了师范，毕业后分回家乡做了老师，一直以来，除了结婚这件事，好像其他事情都很顺利，起码在同一个时代跟其他人比较起来，都很顺利。
不过还好，也如大家所想，在同一所学校里面，找了个同样教语文的老师喜结连理。
第二年就生了孩子。是个女儿。起个什么名字呢？
带梦带婷带艳这些字眼的应该不考虑，要起一个符合语文老师的子女的名字。
从诗经里找。
风雅颂。雅比较好，风雅好还是雅颂好？他看了看媳妇，媳妇说，前一个吧。
那就前一个，可是风雅风雅，风谐疯音，这个不好。他看着媳妇。
媳妇说，那就改成凤雅。
他思忖了一会，要不从钟灵毓秀四个字里面挑？
媳妇说，别麻烦了。
他点点头笑着说，那就凤雅了。

农村有个习俗，要想生的子女好养活，名字要起得很俗，起码乳名是要这样，从猫啊狗啊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凤雅从小体弱多病，夫妇俩没少操心，隔三差五就发烧感冒。体质差，体重也轻，三岁的时候放在单车前箩里面就可以载着媳妇去赶街了，引得路人笑成一团。
不过自从上小学，虽然偶尔也有感冒，那也是季节性的，体质差有个好处，就是看上去矜持，行为举止都轻落落的，家教好，学习成绩也好。这个方面来看，挺好的。
齐刘海，干净的衣服，得体的言行，优秀的成绩，符合大多人对于好孩子的想象。以至于村里面或者学校里面其他人教育小孩都直接说，你看看人家凤雅，多跟人家学学！
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一个人一直跟着父母，不能去爬山去玩耍，不合群，不说话，内向这些东西，都要装在一个瘦弱的躯体里面。

时不时会有要饭的来，只要到一个村子，小孩子们像遇到什么人一样奔走相告：快关门快关门！
有的大人赶紧就把门关了，有的甚至干脆锁上门去别人家串门去了。
一个七十多岁的长者领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一家家顺着敲门，只求给点米。
凤雅就这么看着他们，她爸爸看到了，赶紧把老人邀请到自家屋里，招呼了坐着，叫凤雅的妈妈赶紧弄几个菜，再去村里面小卖部打点酒，买了包烟，称了半斤花生米。吆喝着吃饭。
老人很感激，谈话内容凤雅不关心，大致是说河南灾害，从河南带着孙女一路乞讨来到这里。
爸爸喝了点酒，一高兴掏出两块钱，那种绿色的钱，塞给了小孙女。那个同龄的小女孩抬头看了看凤雅，什么动作都没有，胆怯着，由着爸爸把钱塞在她手里。
凤雅有钱的概念，但是她不需要，也不会去买零食，学习用品家里面都有，只是，突然间，她很羡慕那个小女孩，可以被一双老手牵着，一路走这么远。
在凤雅的想象中，那一定是一路踏歌欢舞。

这个想法一直在凤雅的脑海中，生根，发芽，然后绽放，四季轮回，肆意伸展。
凤雅坐在教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的电线杆，借着电线杆的阴影，看着雨点从细变成密。电线上挂着一个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风筝，没有这个风筝以前，凤雅只能看远处房顶上的一扇小门，期待着某一天那扇门会被陌生人推开，现在这个风筝成了新的陪伴，挂在电线上，从无法挣脱一直到死亡凋零，最后陨没。
果然在期望以内，放学后雨不仅没有停，还更大了。
凤雅预谋好的从雨里面穿行回家，就好像此时此刻自己正一路踏歌欢舞：一定要走，不管去哪里，即使去县城也好。

回家后，爸爸只是埋怨了她一下，换好衣服后，吃了药，夜里面凤雅开始高烧。
第二天，焦急的爸妈把她送到了北门中医院。

凤雅不怎么说话，她看着旁边病床上躺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虚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她仿佛看到他背后跟她一样的那一大堆隐形的心事。
她多想跟他说说话，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越来越强烈。
我叫小雅我叫小雅……
可是她没说出口，紧张已经控制了她。
小男孩开口了，我叫向晚。
凤雅更加惊恐，心里面在重复，我叫小雅我叫小雅……
突然小男孩目光盯着他，惊恐万分。

花落无声。。

坐个沙发慢慢看

皮皮

论坛又有新文可追？不错

985310080

嘻唰唰嘻唰唰

天涯孤鸿

风雅？？？？？？？？？？？？？？？？？？？风雅

素面朝土

天涯孤鸿 发表于 2013-10-2 11:20
风雅？？？？？？？？？？？？？？？？？？？风雅

？有雷同？哈哈

素面朝土

985310080 发表于 2013-10-2 04:55
嘻唰唰嘻唰唰

谢谢捧场

天涯孤鸿

素面朝土 发表于 2013-10-2 11:46
？有雷同？哈哈

就是，好熟悉的名字

素面朝土

皮皮 发表于 2013-10-2 00:36
论坛又有新文可追？不错

我是看到论坛里面的《家园4》才想要写点东西的。临时起意，立马就写。谢谢支持。

素面朝土

花落无声。。 发表于 2013-10-2 00:05
坐个沙发慢慢看

谢谢